第(2/3)页 竹编成笠,围上轻纱,即成幕离,可挡风沙,可遮容颜,幕离之下,即使美到倾国倾城,也只能任由浪荡子弟揣测。 羊玄羽静静的坐着,清澈如水的眼睛,透过薄薄轻纱,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铁凌霜,看着她眼角斑驳的血迹。 还未干涸的血迹下,一道伤疤,从左眼下直直划到左下颌,伤疤暗红,肯定伤的很深,像是用刀狠狠剖开,好似要挖出里面的东西。 另外一道也是如此,从右下颌划下,险之又险的躲开了颈间血脉,一路划过长颈,隐入衣间。 “怎么,我变丑了你就不认识了?” 铁凌霜扭了扭脖子,像是缓解肩背酸痛,带动的颈间伤疤好似蜈蚣爬行,冷笑一声,长刀插回腰间,在手臂两侧衣襟上,擦了擦手掌手背的血迹,走到桌案前,拎起双锤挂在身后,伸手拔出长枪,走到阙月台下,看着幕离后那双眼睛,淡淡的说到, “听说你能变成一只孔雀,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不过,刚刚那道琴虎虚影好像验证了一点,和隐卫朱雀交过手的,就是你。” “你第一次遇到秦扶苏,或许是偶然,但第二次出去,好像是故意引着他,想要吓走他。是吗?” 幕离之下,毫无回应,铁凌霜也不去理睬, “从一开始,你就不自觉地老是显露左手,好像是要告诉我你没有印记,你不该像那秃驴一样,笨的可笑。” 羊玄羽轻轻拨弄长琴,清澈琴声传出,盯着自己的左手看了一会,轻轻摇头, “你的剑都被他抢了,有什么可自豪的?” 铁凌霜点点头,毫无羞愧,反而信心十足, “下次,就不一样了。” “你的师父,就是这样教你的?下次?” 铁凌霜忽然冷下了脸, “我没有师父。” 两人都寂静下来,羊玄羽看着铁凌霜怒气上涌,呼吸急促,紧紧闭着双眼,眉头紧紧蹙在一起,好似在竭力压制着什么,琴声淡淡,好似春水,轻轻拍岸,像是安慰。 十年不见,没想到是这种情景,铁凌霜满腹的话到了嘴边,好似被那层薄薄幕离挡住,张不开嘴。 说什么呢? 你还记得爹爹娘亲吗?你还记得起济南铁家吗? 你还记得那个小书房吗?你还记得那场大火吗? 你就不想知道我这十年,是怎么过来的吗? 早已没了儿时懵懂,一路荆棘,回首尽是铁血,抛却天真烂漫,打碎美梦,十年造就的铁石心肠,让自己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,良久铁凌霜睁开眼睛,淡淡的问道, “你知道我会来,想和我说什么?” 按住琴弦,飘荡如烟云的琴声顿时止住,羊玄羽收起长琴,站起身来,将琴背在身上,对铁凌霜轻轻点头, “想见你一面,做个告别。” 铁凌霜冷下了脸,手中长枪顿地,青石碎裂,看来今夜之后,着奔月山顶,就要满是坑洞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