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谷仓外围的壕沟与防线上的壕沟大不一样:不仅又宽又深,而且底部还插着长短不一的竹签。一个死人垂手坐在沟底,仰面朝天,失神的眼睛睁得大大的,嘴角和脸颊残留着殷红的血沫。细看之下才发现,原来一根竹签从死人的肛门穿入,从他张开的大嘴里冒出,露出了一小截带血的竹签头。 唔!哇!年轻的土暴子再也无法控制胃中的翻腾,蹲下身体呕吐起来。就在这时,另一个土暴子粗暴地踩上了竹梯。正在下蹲的土暴子被竹梯一晃悠,脚底一滑,惨叫着摔下了沟底,步了前辈的后尘。 “妈的废物,都给老子上!” 眼见出师不利,头领挥舞着腰刀,转头吆喝着喽啰往前冲。就在回头的一霎拉,他瞥见一支铳口伸出了墙体。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没有思考,几乎靠着本能一个前扑,趴在了地上。 砰!砰!轰! 铳炮齐鸣。 一粒铁子擦着头领的肩背 飞过,划开他翘起的屁股,打断了后来者的脚杆。 “杀!” 翘臀传来的剧痛让头领嚎叫着,扑在地面拍打刀片: “谁不上老子阉了谁!” …… 巴山的土暴子对付土墙,早已轻车熟路。 一根坚硬的铁尖狠狠插进墙体,左右上下摇晃,很快就能摇出个大洞。弓箭手在后面列阵,可以防止守军露头,掩护铁尖操作手。 但这回土暴子们的老办法有些失灵。 不是松软的土墙变成了坚不可摧的混凝土墙,而是墙体与壕沟间的距离组合让他们用铁尖发力特别困难。 一丈五尺宽的壕沟几乎贴着墙体开挖,铁尖的长度没有那么长,土暴子要在铁尖上发力只好站在摇摇晃晃的竹梯上。一旦他们脚下打滑,沟底的死人就是他们的下场。守军利用墙体上密布的小孔打放,并不需要在墙体上露头。除了冒烟的火铳,还有嗖一声窜出来的箭矢和长枪。外面的弓箭手根本无法掩护铁尖手,他们即便用抛射的法子,也很难伤到里面的守军。 程卫国在构筑工事时,颇动了一番歪脑筋。他手下的老兵更不是白痴。十几年的战场经验,教会了他们许多的损人法子。 恶臭在狭窄的土墙间弥漫,即便是没有房顶,流动的空气也带不走那股味道。一根两握粗细的唧筒伸进热腾腾的大锅,锅里翻滚着令人作呕的黄汤。竹竿一拉,黄汤立即抽进了竹筒,把竹筒外壁变得滚烫。 “金汁来了!闪开!闪开!”一个口鼻蒙着湿布,手上裹着布条,胸口挂着铜钹的士兵端着唧筒冲出来,筒口冒着热腾腾的臭气。 所有的官兵都像躲避瘟神一样逃散开去,让他一人占据了一个大射孔。那士兵双手握住唧筒尾端,然后将拉杆在自己胸口上的铜钹上狠狠一杵:随着“噹”的一声,筒口的小孔喷出了炙热的粪水。 墙外几个土暴子正站在摇晃的竹梯上合力捣墙,滚烫的黄汤扑面而来,他们躲无可躲,顿时被烫得生不如死。 哈哈哈! 观察孔前的程卫国看得真切,大笑起来。可是转眼间他就笑不出来了: 一门弗朗机炮被两根扁担挑到了土墙前,距他不到七十步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