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我……我今年三百二十岁……” “哦哦,”巫曦挠挠头,“那你可比我大多了……啊这个不要留,这个留,这个送你了,拿去吧!” 他亲手挑选了深棕和米白的两种毛绒绒兽皮地毯,替换了原先精美阴郁的漆黑色刺绣地毯,还选了生长着茸茸可爱的青苔的白玉圆石作为摆件,再挑了温润玉石雕琢的全套桌椅,把凶兽盘踞的紫金香炉换成圆滚滚的狮子搓绣球样式。接着就是—— “枕头,”巫曦庄重严肃地说,“软枕头,大量软枕头,填充着毛毛的软枕头,里头塞着鸟羽的软枕头,立刻拿来,有多少要多少!” 外头叽叽喳喳的动静吵醒了孔宴秋。 他一觉醒来,没有在翅膀底下摸到巫曦,心脏顿时停跳了一拍,猛地振翅飞起来之后,听见庭院中的声音,推门一看,确认了巫曦还在外头,才松一口气。 “这是在干什么?”孔宴秋落到地上,眼圈还带着红,只是他一出声,刚才好不容易活泛起来的气氛立刻冻结了。 “在换里头的装修,”巫曦随口道,“怎么都停啦?继续继续!你也来看看我挑的毯子,怎么样?” 后一句是对孔宴秋说的,孔宴秋愣了一下,意识到他是想像改造木屋那样改造他们的居住环境,唇边就忍不住漾起了微小的笑意。 “好看。”他温声说,“你挑的都好看。” 旁边的妖鸟侍从瞥见这一幕,还从他嘴里听见这么一句软软和和的好话,眼珠子都要蹦到地下了。 昨夜彻底的情绪爆发,令孔宴秋在此刻感到疲惫。 不过,这种疲惫不是身体上的,而是心灵上的。但疲倦之余,他多少理解了巫曦的“水桶论”,将那些焦虑的,担忧的,淤堵的……种种不好的情绪发泄出去之后,他的肩膀陡然便轻了许多,又可以没有负担地上路了。 “是吧?”巫曦得意地瞧着自己选出来的家具,“我还请他们帮忙拿了清漆,一会儿你挑挑颜色,咱们把墙的颜色改一改,老是黑沉沉,紫不拉几的,像什么样子。” 业摩宫的鸟兽都沉默了。 什么“黑沉沉,紫不拉几”的……你转头看看,不就是你旁边那头大哥身上的主色调吗? 说着,巫曦的眼睛突然一亮,急忙招手:“哎,我看看这个!” 引起他注意的东西,是一套十三枚的袖珍编钟。全套用剔透的紫玉雕琢而成,上嵌金丝累珠,贴着光艳动人的宝石花片,底下是一支牙骨雕成的小槌,委实巧夺天工,惹人喜爱。 “好好好,这个好!”他拍手道,“就把这个摆在桌上当清供,好看又好玩。” 他想了下,问旁边的侍从:“哎,说到清供,这么多小玩意儿,我怎么没见到吉祥果和俱缘果?请拿些上来,让我们拣选一下。” 这两个词一出口,在场的妖鸟俱是死一般的寂静,从眼中透出惊惧之色。 远处,酸与的嘴唇动了动,与她一同旁观的鬿雀也默不作声,唯独蛊雕幸灾乐祸地喃喃道:“哈,这下好了。” 第(2/3)页